九藏喵窩V5
標題: ［同］冰爪的命運 第四章 巫醫的回憶 [打印本頁]
作者: 冰颶 時間: 2018-4-28 10:50
標題: ［同］冰爪的命運 第四章 巫醫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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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出現的部族或貓皆與貓圈或原作裡的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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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巫醫的回憶
狐牙在巫醫窩內整理著藥草，他將一片乾枯的貓薄荷從藥草堆中挑了出來，和其他已經堆成一小堆的乾枯貓薄荷放在一起。
棕毛巫醫突然停下手邊的工作，望向正在長老窩前方的空地上替對方梳理毛髮的小湖和小冰。
另外兩隻貓的身影在巫醫腦海中與小貓們的重疊，他不禁悲從中來，輕嘆了一口氣。
她們就像銀心和月嵐一樣，每次狐牙看著她們，悲傷的情緒就會湧上來。
他的思緒飛回到好幾個季節以前，月嵐還活著的時候。
三隻年輕的貓兒走向與葉族作為邊界的河，開心的談話。
兩隻母貓在河岸上玩耍，當時才剛成為巫醫的狐牙則坐在離她們有點距離的樹下看著她們。
銀心突然跳進河水中，把月嵐的毛髮全弄濕了。
「嘿!」她叫了一聲，也跟著跳進河水中嬉戲。
「妳們小心點，葉族可能不喜歡有冰族戰士在河裡。」狐牙向正在互相潑水的母貓們喊道。
「不會啦!這條河不屬於任何一族，葉族沒辦法趕走我們的!」月嵐向他眨了眨那美麗的淡紫色雙眼，繼續向銀心潑水。
狐牙輕嘆了口氣，他從來沒說贏月嵐一次，他只好靜靜等待。
狐牙看著她們快樂的樣子，也想下水與她們一同戲水。但是他不能，他現在可是巫醫了，不能像戰士一樣莽撞。
銀心和月嵐是護送狐牙出來採集藥草的，他們其實應該要回營地去了，但是看著兩隻母貓臉上的笑容，他決定讓她們多玩一會兒。
太陽移動了約一條頰鬚的距離，突然有一股充滿危險意味的氣息向狐牙襲來，他豎起頸毛，驚恐的盯著對岸的草叢。
一道鬼祟移動的黑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心上一驚。
「銀心，月嵐，我們該走了。」他站了起來，目光仍停留在黑影上。他顫抖著，盡可能保持鎮定的向河中的貓兒小聲喊道。
「有什麼關係嘛!我們才玩了一下子而已耶!」銀心從河水中探出頭，回應道。
「再一下下好不好?你也下來一起玩呀！我們好久沒這樣一起玩了!」月嵐也附和道，完全不知危險逼近。
那道黑影越來越近，牠發現河中的貓兒了。狐牙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快逃，狐狸來了!」狐牙大喊。
銀心停下動作，回頭看見那隻狐狸，快速爬上岸，狐牙過來咬住她的後頸，幫助她上岸。
銀心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狐牙還沒能聽清楚，她便往營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離狐狸比較近的月嵐也立刻跟上，不料卻在河中重重的跌了一跤。
喀!
狐牙清楚的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她的腳斷了。
月嵐奮力爬了起來，看著銀心消失在草叢中的尾巴。
狐狸終於來到河岸，牠躍進河中，快速往月嵐游去。
「月嵐!」狐牙呼喊呆住的母貓，抬腳打算將她硬拖上岸。
來不及了。
狐狸撲向虎斑母貓，張開血盆大口咬住她的脖子，她這才清醒過來。
她嘶吼著奮力掙扎，銀色和橘色的身影在水中激戰，濺起水花，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染成粉紅色。
狐牙怒吼著衝向那頭年輕公狐，爪子憤怒的劃破牠的鼻子。
牠受到驚嚇，鬆開月嵐，夾著尾巴逃跑了。
狐牙喘著，小心的將月嵐那無力的身軀抬上河岸，血不斷的從她的咽喉流出來。
狐牙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趕緊替她敷上新鮮藥草，用腳掌壓住包復了蜘蛛網的出血口，希望能夠止血。
「月嵐，別死!」他低下頭，輕聲在她耳邊說，眼中盡是恐懼。蜘蛛網已經被染成血紅。「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美好的未來在等著妳呀!」
在巫醫說出"未來"兩字時，母貓瞪大了雙眼，望著遙遠的一方。她渾身顫抖，急促的呼吸漸緩。
她虛弱的開口。「未來……我已經無法走到那裡了……」她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彷彿說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噓，妳需要休息。」即使狐牙頃盡畢身所學，也無法阻止血從她喉嚨的裂口流出。
她的目光轉向巫醫。
「對不起……」她虛弱的抬頭，目光對上狐牙。「我要……先走一步了……」說完她又劇烈的顫抖一次，雙眼一翻，頭重重的垂下，停止了呼吸。
「月嵐?醒醒!別睡了，妳一定會好起來的!」他喊道。「就像上一次一樣，我一定會醫好妳的!所以求妳別睡了!」狐牙用腳掌搖了搖看似睡著了的母貓。
「月嵐?月嵐!」他又呼喚母貓的名字，但她癱軟的身軀始終沒有任何一絲動靜。
巫醫搖了搖頭，向後退了好幾步，緊緊盯著眼前濕葉般的毛球。
「不，不……不!不要呀!」他被恐懼淹沒。「月嵐!」狐牙絕望的朝天哭喊，但已逝的戰士已經回不來了。
「狐牙?」小冰尚嫌稚嫩的喵聲傳入巫醫的耳裡，將他從悲傷的回憶中給拉了出來。
「怎麼了?妳有哪裡不舒服嗎？」他轉過頭，問道。
在他眼前的這隻小貓顯得有些躊躇，眼中閃著不確定的光。
「沒關係，這裡沒有其他貓，妳就說吧！」狐牙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和善點，他可不想嚇走這隻小貓……她的毛皮就如同月嵐的一樣美。
小冰又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
「我昨天去長老窩打算聽雪羽說完她趕走進入領地的葉族巡邏隊的故事，我想她會很高興有貓去陪她。」她停頓了一下。「但是我看見她躺在蝸毛以前的臥鋪旁自言自語……她還在自責，我擔心她最後會生病。」小冰的目光游移，狐牙甚至能感覺到她強烈的擔憂。
「妳不必擔心，隨著時間過去，她最終會釋懷的。」狐牙一邊說一邊伸爪去抓了一些罌粟籽。「我晚點會給她一些罌粟籽，妳先回去吧！」他小心的挑出兩顆好的罌粟籽。
狐牙在小冰離開不久後便帶著種子走出巫醫窩，往長老窩走去。
他輕鬆躍過小河，在經過獵物堆時，聽見副族長狐尾正在和資深戰士炎焱談話，並分享一隻老鼠。狐牙想起了這位副族長的上一個見習生。
灰掌的手足，逐掌，在兩腳獸窩附近被一隻沒綁住的大狗撕成了碎片。
「水掌的訓練進行得怎樣了?」狐牙聽見狐尾這麼問。
他尾巴輕輕一彈，不再去聽母貓們的閒聊，鑽進位於矮樹叢下的長老窩。
雪羽在服用藥草後沈沉的睡了，狐牙退了出去。
營地出入口一陣騷動，灰掌歡呼著衝了進來，看來他通過戰士測驗了。
銀心和石足是他的父母親，銀心沒能撐過上次的綠咳症大流行，不久後連逐掌也走了，但灰掌堅強的走了過來，如今他就要成為戰士了!
羽星躍上冰岩，召集族貓。狐牙在巫醫窩前的空地坐了下來。
灰掌興奮得不斷扭動身子，在被他的導師花耳賞了一個耳光後才終於靜下來，但他仍藏不住眼中的興奮。狐牙看著見習生，不禁笑了出來。
羽星說著那些流傳好幾代的儀式話語，灰掌的戰士宣示，狐牙又想起了月嵐，悲傷的情緒又湧上心頭來。
他找不到她在星群中閃爍的身影，不管他多努力，就是找不到她，但他不會放棄的。
她在躲著他嗎？她氣他沒能救活她嗎？焦慮充斥在他四周，他開始想奔回巫醫窩，逃離那些疑慮。
但是，在年輕貓兒的大典上逃跑?他不能毀了這一刻。
「冰族以你的勇氣與上進心為榮。」羽星終於說出儀式的最後一句話，灰毛的新戰士挺起了胸膛。
「灰牙!灰牙!」冰族貓大聲呼喊著他的戰士名，狐牙也跟著喊。
他奮力嘶喊，彷彿這樣就能夠把悲傷趕走。
隨著時間過去，她最終會釋懷的。他不久前才對小冰說過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他不禁懷疑，時間真的能沖淡一切嗎？自月嵐離去，他就不太說話，也未老先衰。
族貓終於散去，狐牙卻還坐在原地，仰望天空。
他真的能夠走出這傷痛嗎？在過了這麼久仍未走出的痛?
他嘆了一口氣，走回巫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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